2010年10月30日

萬聖節之群魔亂舞

星期六,嘿嘿,也是萬聖節喔!由於天氣實在太冷,我整個賴床賴到不行,大個兒把我挖出被窩的唯一方法就是把整條被子給掀了。頓時冷颼颼,不起床都不行。他今天答應我去買99%酒精和特效化妝用的卸妝油。我們打了多通電話,才在一個很難找的地方找到我需要的材料,而且人家星期六還上班到下午唷!

果然在溫哥華買特效化妝用品不容易。從住的地方開車要20分鐘到半小時左右,而那個店看起來像倉庫,也沒有明顯招牌,實在很容易錯過。想起在好萊塢的時候,學校附近不是攝影棚就是化妝材料行,當時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店員全都是萬聖節打扮。櫃檯介紹產品的女生看起來像剛從凶殺案現場回來。一面笑嘻嘻的介紹產品,一面嚇客人。我心想,老娘就是缺材料才這時候來,不然保證走進門也把你們嚇得尿褲子。

大個兒知道今天要被我胡整,一早就有心理準備外加實質準備。把鬍子刮得乾乾淨淨不說,還乖乖的去上了保濕乳液。午餐過後就一副待宰的模樣坐在客廳。我拿出一堆乳膠假皮,在他臉上頭上試。終於挑出適合他耳型的一副外星人耳朵和一個大鼻子、一個受傷的下巴。這些玩意組合起來也不知道會變成啥模樣,就姑且當作我的特效妝練習吧!

就這樣東貼西貼,時間也很快過去。我把自己的吸血鬼妝畫好,又往自己脖子上抹了一刀(當然是假的),很迅速的收拾東西跟著大個兒去Lin的咖啡店了。

Lin大姐是大個兒的好朋友,也是促成我和大個兒認識的卡小姐的朋友。到此地每一趟都會去她的咖啡店晃。今晚的party就在這裡舉辦,大個兒準備了他的拿手菜糖醋肉丸子。據說有人的拿手菜是「肯德基」?有意思!

小孩多就是免不了吵鬧。大人也不惶多讓,講話大聲的很。我們到十點多就趕場去萬聖節salsa night報到了。嘿嘿,我的服裝可以讓當天舞池裡很多人朝著大個兒瞄呢!我只好提醒他,人家是在看我的旗袍,不是看你啦!

平常不化妝的人,突然畫了個大家很難認出的妝之後,似乎變得比較不要臉。大個兒今天到處嚇人,活像個老頑童。而我在舞廳的洗手間裡,被一個年輕妹妹指著脖子說「so gross」。我很開心的回她,謝謝妳的讚美!還好今天是萬聖節,否則我和大個兒走在街上,肯定被警察抓去問話。

2010年10月29日

溫哥華打工度假社團聚會

因為加拿大對台灣開放working holiday visa,所以我參加了一個網路社群。今天是第一批已抵達溫哥華的社團成員聚會,而我人剛好在此地,就跑去插花了。當然,也帶著大個兒啦!


我們是最奇怪的出席者,我沒抽中那個visa,大個兒也不是台灣人、也沒有那個visa(就已經是加拿大公民了,幹嘛需要那玩意啊?),兩個人硬要來湊熱鬧不說,我還吃素呢!這個聚會的地點離大個兒家很近,中文店名叫「萬巒豬腳」。猜都不用猜,就是台灣人開的餐館。

我們兩個不算早到,已經有好些社員在那裡了。發起活動的Steven是移民來此已經六年的華僑,聽到滿屋子熟悉的台灣口音,好開心!原來擔心大個兒被冷落,但馬上有三個人很熱絡的問他生活、求職上的問題,這傢伙也熱心回答,話比我還多。感謝熱情的台灣鄉民,不計較這來鬧場的白人,還讓他覺得自己派上用場。

雖然我沒辦法分享他點的三杯小卷,但光從氣味、外觀看來,這裡的菜做的挺像樣,至少不是西化台菜。Panda express那種地方根本就不能比。

我們離開之後,大個兒才想起忘了外帶兩杯他在台灣最愛的飲料-橘子工坊的百香QQ綠茶,或者CoCo的百香雙響泡,其實就是一樣的東西啦!百香綠茶加椰果和珍珠而已。這個很『台』的老外,只不過在台灣喝了兩星期的CoCo現在嘴巴刁得很,自己會比較優劣了。還會跟我說溫哥華哪家的珍珠煮得還可以,哪些完全無法下嚥。每次講完之後,一定加上一句,「當然,我知道不能用台灣的標準來看。」嗯,大個兒還算懂事唷!

2010年10月27日

Housewife實習

完全家居的一天,藉著昏睡和打掃Stuart的公寓趕走討厭的時差。今天是女傭日,從跑上跑下的洗衣、烘衣,整理客廳和廚房、拖地板,一直到Stuart回家開始煮飯。在這裡我最不喜歡洗衣服。和美國一樣,沒有人晾衣服,全都要用烘乾的。不過溫哥華天候多雨,烘乾還算情有可原。Stuart的公寓位於三樓,我得扛著笨重的洗衣籃到樓下的洗衣間去。而且洗衣機、烘衣機都要投幣,一次洗不完還要分好幾趟。運髒衣服下樓、搬乾淨衣服上樓,就這麼來回的跑。今天的我是認真的瑪利亞。

晚餐後他提議出門去買我的手機SIM卡。由於安排了些拍照的活動,如果沒有手機能對外聯繫,是很麻煩的。到Mall裡面l,左看看、右看看的,買了個每月40元可以無限時間在B.C.省內接、打電話的方案。這個對我來說足夠了。而且只有講的那個月要付費,不使用的月份就不用付費。一旦停用,但在半年內又繳費恢復使用,門號都可以保留。聽起來是挺適合我的。 嘿嘿,我現在有台灣門號、美國門號,和加拿大門號囉!被Stuart說是國際間諜。

從抵達之後就因為天氣太冷,很少出門,都窩在被子裡。今天中午有短暫的陽光,但大多數時候都是陰冷。這裡的人習慣在天氣好時外出玩耍,因此完全沒人跟我搶洗衣間。大家都忙著享受難得的短暫陽光。

Carolyn約我明天去逛街,還約了早上11點呢!這位小姑娘今天跑到Seattle去玩耍了,趁著返台前夕,她能玩就盡量玩吧!

2010年10月26日

Yaletown的會議









早在來加拿大之前,我就已經安排好了一次時尚服裝拍攝。應當地服裝師的邀請,我得負責打理四套彩妝造型。前一天才抵達,尚在時差中,整個人疲憊,但卻睡不著。Stuart上班後我就起床了,10點多趕赴製作會議。陰雨天,窗外一片秋天黃葉景象,整個人都懶懶的了。

約在Yaletown的starbucks,我是最早到的人。拿出手提電腦,搜尋著圖片,想像屆時要做的造型。藉著一杯溫熱的Coffee latte,我慢慢從時差中緩和過來。一個東方臉孔閃進了門,圓圓的臉蛋、淺淺的笑著朝我走來,我心想,這應該就是Vivien吧?那個有著奇怪拼音的last name的華裔服裝師。她點了杯咖啡,跟我找了張較大的桌子坐下。我們等著攝影師Michael,同樣也是華裔。他到了之後,全場呈現一種詭異的氣氛,三個中國人,圍在一起用英語討論事情。入境隨俗,雖然我知道Vivien應該會中文-她無意間冒出來的幾個字眼中,聽得出來她中文是不錯的。但誰知道攝影師的中文程度呢?

離開之後到地鐵站旁Carolyn朋友開的咖啡店閑聊。Carolyn不久後也來了,她帶我去附近的商場逛逛。這個商場就是我第一次來加拿大時,跟攝影師Alan去逛過的地方,我從早上都沒吃東西,在那裡找了一碗素面吃。好像醬油泡水的湯,加上一些炒得半生不熟的青菜,這樣要價加幣5.81元。這種價錢我寧願在台灣吃一碗35元台幣的陽春麵。之後買了點菜回家煮飯去。由於混的有點久,我回到家時Stuart已經在家裏了,覺得真不好意思,讓他等我。

很可惜這趟來此地我還在吃素,很多東西都不能吃。希望下次來的時候有更多時間能讓他展現廚藝。這個大肚男的拿手菜,可都是葷菜呢!

2010年10月25日

三訪加拿大

今年的第三次加拿大之行在一個晴空萬里的週一出發。笨重的行李、睜不開的眼睛、腫脹的雙腿,上個週六的整日工作導致出發前一晚還熬夜打包,疲累不堪之外,果真就忘了東西了。人到了加拿大才想到有些小東西忘了帶。

到中正機場的時候,菲律賓航空很殘忍的連手提行李都要秤重,所以我不得不在機場把一些東西寄送回家,其中包括重達三公斤的化妝用空氣壓縮機。而六個小時的轉機等待,更是讓人無比抓狂。設備簡陋的菲律賓機場,轉機時把所有等候轉機的人都關在一個小房間,看起來像是監獄一樣,還把你的護照收走。我差點以為自己會被賣在菲律賓。好在老娘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緊盯著『保管』我護照和下一程登機證的老兄,覺得問題不大之後,才好好的閉眼休息。

從馬尼拉到溫哥華還要飛12個小時,算是蠻痛苦的長程飛行。皮膚、眼睛都感到乾燥無比,但為了不想一直跑廁所,沒什麼想喝水的欲望。為了不要過早老化,我還是在飛機上不顧眾人側目的敷面膜。

比預定時間早了40分鐘抵達加拿大。但是卻在過海關的時候被盤問了差不多10分鐘。因為這是今年的第三次入境,那位海關先生從我第一次為何來這裡開始問,一直懷疑我有在此跳機、打黑工的嫌疑。而且還問我是不是在這邊有男朋友。這種問題就算有也不能承認,否則一定是原機遣返吧?因為留在此地不走的機會太高了。但這問題其實很怪異,若是沒有男朋友,我壓根兒不會想來這個無聊的地方。冬天爆冷,八點才天亮,下午六點又全黑了。

見到Stuart的時候並沒有開心到跳起來的感覺,因為「好心」的海關先生已經把我抵達的喜悅完全摧毀了。我當下就告訴他,明年我有可能不過來了,因為你們國家開始懷疑我想在這裡跳機,而我覺得我受到侮辱了。

我是個國家意識、民族自尊非常強的人。在海關問我是不是在這裡可以打工時,我深深感到他在挖陷阱給我跳,若是對移民法律不了解,以為打工無所謂就慘了。我直接回答「我沒有work permit,我不能在此打工。而這次是我的假期,我也不想在這裡工作。」接著又被問到有沒有帶著化妝箱-之前已經問過我的職業,我只回答身為專業的化妝師,我為何旅行不會帶著私人的化妝用品?更何況快要萬聖節了,我這次來主要也是要參加萬聖節的party。一再的受到侮辱的感覺,讓我整個氣血衝頂,最後落出一句「我可是國際大賽award-winning的化妝師,要人家付我至少商務艙的機票我才願意工作,你剛剛講的都是不可能成立的狀況。」趾高氣昂的說完,就被放行了。

有時候覺得白人也是蠻欠人罵的。妳對他態度恭敬,他就以為妳企圖跳機。當我表現出無比的不屑的時候,就悻悻然的放行了。這種狀況不是只有美國有,竟然連印象不壞的加拿大也發生了。被盤問的過程中,不斷的丟出問題,包括我帶了幾箱行李、多少現金等等。彷彿在臆測我是不是整個搬家過來了。身為一個愛美女性,停留一個月時間需要兩箱衣物、鞋子並不奇怪,況且還有化妝品呢!另外,你們經濟也不好,難道不希望外國人多血拼一點嗎?帶兩個箱子就是算血拼用,這理由好不好?現在還有多少人身上帶著現金?信用卡沒聽過嗎?我發現這些問題讓我惱怒的程度不下於在洛杉磯機場被一個黑人女性海關整的感覺。

總之,終於順利抵達、入境了。但是要我在做好心理準備來下一次,可能需要一段時間。除非我一月份順利抽到工作簽證,否則就叫Stuart自己來看我吧!你國家懷疑我、不喜歡我,怎沒問問看我是不是喜歡加拿大啊?X的,要是沒有男朋友在這,我想過來的機率根本就是零。諸位有大頭症的白人移民官,你們實在想太多了。

2010年10月16日

留在台灣,他將不是今天的吳季剛(Jason Wu)

吳季剛談成功 歸功台灣特質

(中央社記者李佳霏台北16日電)總統馬英九在最新一期治國週記邀請華裔服裝設計師吳季剛對談,吳季剛分享他的成功之道,「因為我們很有效率、很努力工作,我想這就是道地台灣的特質」。

總統府網站今天刊出最新一期的治國週記,馬總統與吳季剛對談「為夢想負責,讓創意發生」主題,還以3套吳季剛明年春季設計作品為背景,增添時尚氣氛。

總統指亞洲國家愈來愈重視時尚產業,包括泰國曼谷有「時尚都市」,韓國有「米蘭計畫」,台灣的年輕人看到吳季剛的成就既羨慕又感動,但更關鍵的是,吳季剛是生長在一個可以自由發揮的家庭,所以台灣不只要培養更多的吳季剛,還需要更多吳季剛的媽媽。

吳季剛表示,他必須把所有成就歸功於家人,因為父母知道他是誰,比他更早知道他這輩子注定要做什麼,才會讓他有勇氣做他想要做的事情。

吳季剛說,「我希望我可以成為台灣好的一個例證,讓大家瞭解設計也可以成為很有前途的事業。」

吳季剛也表示,他成功的原因是因為他亞洲式的工作態度。台灣人是他見過最認真工作的人,即使是開一間小雜貨店的人,他們也相當認真,24小時隨時都有人在工作。

他說,這也是他經營公司的方式、工作的模式,也是為何可在很短的時間內成功的一大因素,「因為我們很有效率、很努力工作,我想這就是道地台灣的特質」。

對於要如何成為設計師?吳季剛也給了答案,他的建議是「不要受限」。「我想我能成為設計師的原因,是我能去探索成為設計師是怎麼一回事,還有我旅行的經驗、接受的教育,以及所有獲得的鼓勵才成就了今天的我」。

他說,時裝業非常難進入,「大家總是告訴你不會成功,但你必須相信自己,從我小的時候我就學到的一件事,努力必定會有收穫」,這就是他所遵循的模式。

總統說,與吳季剛交換意見得到的印象是,台灣的文化創意要迎頭趕上,除了跟世界接軌以外,台灣自己更要往下扎根,多了解自己的特色與優勢,才能展現出跟其他人不同的風格。

吳季剛為美國總統夫人蜜雪兒設計禮服而一炮而紅,馬總統夫人周美青今年出席國慶大會,也穿著他設計的時尚新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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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這則新聞,我只想大聲的說,台灣政府或者你稱之為中華民國政府,對於時尚產業向來只有在人家已經紅遍全球的時候,才來錦上添花,對於苦哈哈的自創品牌小設計師,或者說像我這種剛回國的彩妝師,台灣的時尚業環境一點都不好,完全無法培養出世界級的人才。

為何我遠渡重洋到好萊塢學習?因為台灣的彩妝教育實在可怕,數十年不改的乙、丙級美容師考試,創造出成千上萬只能畫驚嚇指數破表的40年代老掉牙妝容的台灣美容師。就連想當個新娘秘書,都無法只考過那兩項被奉為圭臬的考試之後,就能夠獨立作業,因為拿那種標準去化妝,只會讓客人奪門而出。

吳季剛從小喜歡娃娃,小時候就幫芭比設計衣服。這是因為他今天成名了,大家才說他這麼小就有天份。捫心自問,有多少人能接受自己的兒子喜歡玩娃娃勝過小汽車?有多母親願意帶著一個小男生去逛婚紗店?這些即使在現在都會被大家視為「很娘」的行徑,在20年之前,若非有吳媽媽勇敢帶著他到加拿大當小留學生,無視於台灣的社會價值觀,他在台灣可能只是後段班的一員,人生就此平庸下去。

台灣政府不要因為出了個揚名海外的台裔時尚界新星,就開始自我陶醉的說什麼台灣精神。你給了我們環境嗎?這些人在海外創業的時候,誰知道他們的辛苦?政府給了他們什麼幫助嗎?總統會說希望他多回台灣,多發揚台灣精神。請問總統府編了預算給他回來,還是付了廣告費?回到台灣市場在哪裡,有沒有幫忙行銷?

政府早應檢討一下,台灣現在的時尚圈,能產生這些人嗎?從教育到就業環境,到整個社會對於時尚業工作者的觀念,我們有沒有造出一個Jason Wu的條件?古又文去了倫敦、紐約得大獎才開始被人認識。Jason Wu也是一樣。而Jason早就是加拿大籍了,也許連台灣護照都很久不用了。而我們的政府只會在這種時候,把人家當做台灣人。說不定幾年後,古又文已經是美國籍。

台灣,如果這個我深愛的島嶼,沒辦法讓我的新職業在此燦爛,說不定有一天,當有人請我為周美青化妝的時候,我早已是加拿大或者美國籍。我希望有這麼一天,我祖國的達官貴人訪問我,我說台灣當初沒給我環境,卻在我早已不是台灣籍的時候才認識我。

如果這個社會、這個政府,沒有為時尚業用心,那麼我們就只能一直看到所謂的「台裔」服裝設計師、彩妝師、髮型師等等,在紐約、米蘭、巴黎甚至北京、上海的時尚舞台發光發熱。可憐的台灣人,只能自我陶醉的說「看哪,這些都是台灣人耶!」這將是時尚工作者的悲哀,也是台灣的悲哀。

2010年9月23日

市區空地出外景

拜花博之賜,很多建商為了10%容積率獎勵開始把手上的空地綠化,所以台北市出現很多小片的綠地。羅斯福路上靠近我工作室的地方就有這麼一塊地方。上週和攝影師到MOMA挑完要拍攝的衣服後,她便決定到這裡拍攝。距離工作室近,換衣服方便,另外也是看中這片空地的殘破磚牆,和我們挑的動物紋衣服很配。

Model是來自Vancouver的Pacifica。她年紀還很小,美籍華裔但是在加拿大長大,中文說的不怎麼好。Annie是我因為新娘秘書的工作結識的造型師,今天來幫忙做髮型。

在台灣的造型師,除了少數能接觸到媒體的之外,最大的工作來源就是婚禮。但是做多了婚禮,創藝會死,必須經常自己找創作機會來激發靈感。所以我經常與時尚攝影師合作,拍攝這類無償的作品。Ching跟廠商借了衣服,又找到了資質還不錯的model,而我又幸運的在前一天晚上找到Annie幫忙,真的很幸運。就在今天下午產生了這一系列的作品。時裝配廢墟,夠衝突吧?

2010年9月14日

變味的回憶

本來艷陽高張的台北,過了午餐時間竟開始雷聲大作,緊接著就是滂沱大雨。正與攝影師在寧波西街的服裝公司總部討論定裝,和配件搭配的我,因窗外的閃電、雷聲,無意識的往路上一瞥,竟瞧見了一個記憶中的小店,就在這服裝公司的斜對面。「劉仲記」的山楂糕,是小時候很奢侈的甜點。住在新竹的我們,得等媽媽下班從台北拎回來才有得吃。而老媽又不是天天都有閑可繞路過去買。有時候外婆來訪,也會帶上一兩盒,我跟妹妹立即上演小氣鬼戲碼,每幾分鐘就去冰箱偷看,深怕別人偷吃了自己那一份。

外婆過世也14年了,這14年間我再也不曾嚐過這味道。我完全沒有印象上一次是什麼時候吃的。當下興奮莫名的撥了老媽的手機,她也說她早忘了上一回去買是何時的事情。我興沖沖的在定裝結束後,直衝進店裡。這間看起來就上了年紀店,適逢中秋將至,貨架上滿是各種口味的月餅。我突然發現了店裡走道底的冰箱,門上標著山楂糕的價錢。湊近一看,果然有小時候吃的這款點心。

小心翼翼的提著白色的塑膠袋,上面的印刷方式還是跟記憶中的一樣。山楂糕的包裝方式也是一樣的。透明塑膠盒,一盒裡面分上下兩層,總共有八塊。我邊走邊和老媽聊天,她直說叫我週末回家時也帶一盒給她。提著這盒點心,想起外婆字正腔圓的北京話,想起她帶我們到老正興、都一處、東來順吃大餐的時光。我像一個拿到零用錢,買了許多糖果的開心小孩,在雨中蹦跳著走回工作室。

急著打開了包裝,看到那泛著琥珀色以玻璃紙包好的糕,迫不及待的打開咬了第一口。是我的味覺變了?還是換了配方?這一點都不像我記憶中的劉仲記山楂糕了。那本應酸而微甜的糕,竟是過甜,嚐不出什麼山楂的自然酸味。而洋菜下得似乎太重,整體來說口感也差了。

心裡說不出的失望。又打了電話給老媽,跟她說我星期六不帶糕點回去了。是這些年吃了太多美食,對美味的定義變了?還是很多美好只在回憶裡鮮活?我仍舊小心的把糕點包好,打算今晚帶給小妹吃。我不知道小我七歲的她對這有多少印象,也許就當是個普通的甜點好了。

暑假天氣正熱時,孩子們窩在家門前大榕樹下,吃著剛從冰箱拿出來的山楂糕,就可以覺得整個下午都好開心。這些簡單的快樂,什麼時候慢慢從生活裡消失無蹤了呢?如今的我們執著於名片上的頭銜、銀行帳戶裡的數字、公司的股價、 車子的廠牌、房子的坪數地段…….誰還記得怎樣能簡單而幸福呢?

2010年9月13日

無法預期的人生

大學一年級的時候,以為畢業找個銀行之類的工作,就這麼窩到退休。結果大二暑假在公家銀行實習,坐過運鈔車、去過票據交換所、進金庫點鈔,再也無法忍受千篇一律的工作內容,和錙銖必較的行業特性,鐵了心這輩子不到銀行上班了。

研究所畢業以為進了會計師事務所,一切就安了。又幻想著可以做到退休吧?經過兩個忙季,搞壞了脊椎,看著同時進來的同事一個個遞出辭呈,我也心灰意懶的走了。

上櫃公司當當OL,過了幾年清閒日子,原以為這就是個美好的終站。每天上班八個半小時,有一堆可以聊天的同事,公司在離家15分鐘車程的地方,雖然要忍受上下班的瘋狂路況,但我總是可以騎著機車,風雨無阻的在九點前衝進公司。

總以為每天上班、下班,回家亂煮個晚餐,假日上大賣場、星期五晚上看場電影,當個平凡OL就可以混到50歲,考慮退休。但某天哪根筋不對,聽信了head hunter的建議,開始人生的第一次出國面試。之後到了跨國公司當區域主管,看似不一樣、精采的生活,背後卻有外人不懂的心酸。生活開始有了大轉變,住在旅館的時間彷彿比住在家裡的時間還多。我像一隻突然跳出井底的青蛙,帶著好奇、驚訝的眼神看著世界上我不知道的種種事物。

金融海嘯後,出國唸彩妝,又是意料之外的事。碩士論文口試的那天,我就發誓我再也不回學校唸書了。當時想的很簡單,我不是做學問的人,既然不想讀博士,這輩子應該不可能回學校了。我不但進了學校,而且還是以31歲的高齡當了老學生。但這一次,我是很開心的。

我不喜歡美國的種種,我知道白人歧視黑人、黑人歧視黃種人,雖然大家表面上不說,骨子裡是這樣的。可是我上學的日子裏,交到了不同國籍、不同膚色的朋友,大家志同道合,一起激發了很多創作靈感。東西文化的衝擊,讓我的作品多了文化養分。

夏日的夜裡,我在寄居友人家的泳池邊想著很多事。從不曾想過我會有這麼一段時間住在美國,也沒有預料過我來這裡是為了學化妝。認識了這些好萊塢影劇圈的化妝師、攝影師、模特兒,完全都是幾年前無法預期的事情。

到美國的初衷,在化妝學校畢業後變得模糊。原為了維繫上一段婚姻來到美國,返台時這個目的卻變得最微不足道、甚至不值一提。緊接著創業,度過一段沒天沒日的忙碌生活,面對婚姻狀況的劇烈變化,正視自己恢復單身的事實。這沒有一件事情是在計畫中的。沒有一件是幾年前的我能夠預期了。我再也不相信,日子就是這樣平淡的過下去,或者把我現時的生活狀況視為「這就是我的人生」。

第一次去國外參賽,認識現在的男友。比賽未晉級前三名,失落中回到台灣。加拿大先生追到台灣來,尚且失意的我陪他玩了半個台灣,充當散心。在他返國不到一個月內,意外的接到主辦單位通知,緊急赴美,卻在美國順利贏了一場大比賽。這種短時間內劇烈的心情落差,常常讓我覺得快要崩潰。

深夜我常坐在書桌前,窗外望出去是一片寂靜的公園,更遠處是馬偕醫院屋頂的十字架。我不信基督,但是夜晚這個亮白色的十字架彷彿有安定人心的作用,讓幾度瀕臨瘋狂的我能夠靜下來。我有喜怒哀樂,高興的時候我還是會大笑,但不知怎麼的,我已經哭不出來。

去年12月花枝貓走掉的時候,我應該用完了所有的眼淚吧?6月22日上飛機前,摸了摸菲菲的頭,叫他要乖乖的等我回來。沒料到他就在幾天後,我正在洛杉磯賽場上和其他七國選手廝殺的時候,安靜的走了。才差四個月就要過10歲生日了,菲菲活得不算短,但也不夠長呀!回家後才知道菲菲走了的消息,家人怕影響我的比賽心情,第一時間沒有告訴我。這一次我沒有眼淚了。

人生到目前為止,好像沒有什麼事情是可以預期的了。就像我不知道下一年我會住在哪裡?下一份工作又會是什麼?不用浪費時間去想,也不要預期太多。這就是人生吧?永遠都不知道明天、下一個小時、下一秒,又會有什麼預料之外的事情發生。

2010年9月4日

又老一歲

星期六、生日,前一晚熬夜看小說,因此在床上賴到11點才起來。跑到素食餐廳買了我的午餐拿回爸媽家吃,才發覺兩老中午特別為我準備了素麵,但是我實在太懶惰了,懶到下午一點才回去。

33歲的生日。深深感覺到人年紀越大,願望變得越簡單。但簡單的願望,還是透露了我生命中欠缺的部份。我的wish list是這樣的:希望我可以繼續留在彩妝業賺錢、感情上有個新寄託,周圍的人都健康平安。一個平凡的生日,有著平凡的願望。

吹熄了RT小蛋糕上的蠟燭,人生的第33個年頭……抬眼看到爸媽眼裡的不捨。還是不懂,他們不捨得看我老了一歲?還是過去一年發生了太多事?

回到自己的窩裡,看著Alan越洋訂來的花束、Stuart寄來的卡片,想想過去的一年,我真的只想好好的休息一下,躺在床上看Jane Green的小說,過完今天的最後幾個小時。

2010年8月25日

這些飄泊的日子











年初看了『型男飛行日誌』,雖然幾個月過去,腦海裡面仍然會浮現電影的片段,彷彿看到那個每月搭飛機出差十幾天的自己。

始終待命狀態的26吋行李箱、電腦公事包、護照、各國的SIM卡和手機通訊錄裡不同國碼的聯絡資料。剛開始是新鮮,每到一個城市,總是迫不及待的在下班後各處逛。等到落腳的每個城市都混熟了,沒了新鮮感,便開始窩在旅館,晚餐只會點room service搞自閉。甚至連週末都躲在旅館房間看DVD一整天,足不出戶。除了早餐到樓下的餐廳吃buffet,當作brunch,晚餐有時候也靠room service打發。常常一整天見到的人就只有推車送room service的服務生。

白天在上班途中昏睡。每天早上司機到旅館大廳等我的時候,我總是帶著睡意的一張臉。唯一讓人振奮的只有每個月兩次的發薪日,用網路銀行看著我那唯一的海外帳戶裡,數字逐漸的增加。

睡在偌大的高樓層房間裡,陽台外就是美麗的市景,但是獨自出差的我,晚上經常是拉上窗簾,窩在書桌前加班或者躺在床上看DVD。曾經台灣某位名女主持人,二度蜜月時也住在同間旅館,返台後介紹設備多麼的豪華,浴室的備品又全係寶格麗的,而高樓層套房的夜景又是多麼美不勝收。我對她形容的這一切感到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洗完澡全身寶格麗white tea 的香味、每天客廳桌上的手工巧克力,陌生的是她所形容的美麗夜景-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以為離開那家公司會是飄泊的終點,然而我的求學之路讓我踏上了另外一段離鄉背景的日子。好不容易回到台灣了,卻因為兩次國際競賽,三個月內出國兩趟。總是想找時間好好清理使用已久的行李箱,卻總是在裝箱打包和拆箱歸位之間匆忙的混過。有個草綠的Polo 26吋行李箱,在去年從美國返台的旅程中,拉鍊蹦開了,時間過了一年,沒去修理它。這個箱子還是我2002年第一次因公出差去上海時從老爸那裏「借」來的,一借就再也沒歸還過。後來不管是到哪裡出差,都是它。兩個星期、一個月都剛剛好。前年準備去美國時,又多了一個29吋的黑色大箱子,台製的,四輪箱。今年去加拿大比賽時,因為工具眾多,又多了另外一個四輪的黑色29吋箱子。

重複的打包行李和卸行李之間,竟然不知不覺的過了這麼多年。

2010年8月10日

朋友的賞味期

研究所的同學、10年的好朋友、上次結婚時的造型師、讓我開始對彩妝產生興趣的人……這樣一個在我的生命裡有很大意義的人,現在在我和她中間築起高牆。我不知道這牆有沒有倒塌的一天,但是現在的感覺確實是「朋友是有賞味期限的」。

記得研一的時候,上林修葳老師的金融商品課,上課前我們兩個坐在後面,試著畫舞台妝。老師進來的時候,我只有一邊的眼影完成,另外一邊還是素著的,就這樣挺著撐完兩個小時,然後等下課後再讓她繼續完成。她當時已經學過彩妝,也通過了丙級美容師的考試,算是有「執行業務」能力的人了,而我還處於只會自己畫美美,完全不知道如何幫別人化妝的階段。

晚上問她,如果我出國兩個月,能不能請她幫我照顧一下我工作室的帳務。她起先用這是我和我合夥人的事,她不方便介入推辭了。後來,開始很明顯的宣洩情緒。重覆了好幾次「反正妳現在都在做自己的事」。我起先不明白,只想著,是呀,我是在做自己的事情。但是她的意思是,我們兩個一路一起學化妝,但我現在是自己走自己的了。

人很多時候看不清自己擁有的。她結婚快四年,已經有一個一歲的兒子。大約一年前辭職回家專門做新娘秘書,有老公的全力支持。四月份她帶著兒子到我工作室來,我們還聊得很不錯。工作室從去年10月底開始裝潢到設立登記、開始營業,目前都還沒有損益兩平。她前年剛買房子,我去美國讀彩妝學校的時候,她還正在說要存錢也出去唸這個。成立一個公司,剛開始一定很辛苦,很多時候做了非常多努力,都還是達不到想要的效果。沒有足夠營業額的時候,還要自己掏腰包支付每月的固定成本。這樣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我怎麼好意思叫她來合夥?出錢、出力,而不一定有效果。已經有家、有孩子要養的人,我不想讓她也跟我一樣天天煩惱。

我猜測了很多點。包括四月到六月底接連兩場國際比賽,我整個變成空中飛人,每個比賽又花很長的前置時間,根本沒辦法跟所有人保持密切連絡。也許因此讓她覺得我忽略她。去年12月工作室拍樣本,這是沒有pay的義務工作,知道她當時孩子才三個多月大,又是自己帶,我也不敢叫她來幫忙。她曾經在看過法國彩妝學校的課表後,叫我先教她一些特效妝。我不是想藏私不想教,而是有些必要材料,台灣根本沒有,我也不知道缺乏耗材的狀況下,要如何教。

五月時,我也想著去法國那家學校上個短期三個月的課程,邀她一起去。她說今年底很多新娘秘書案子,不能去。我寫信問了那學校之後,還跟她討論了一下。之前她抱怨美國學校要上六個月的課很久,我才去找這家法國的學校,而看到比較短期的課程。她也一直想要跳過基礎課不上,直接上特效。但以我的經驗,就算妳在台灣已經上過課,或是已經有幾年的實務經驗,學校仍然會要求妳從基礎開始上,裡面包括色彩學、素描和噴槍。我強調過這點,但不知道她怎麼想。

我們都喜歡彩妝,也因此而有這麼多年的交情。而我依然困惑的是她那句「妳一直在做自己的事」,以及後說的「原以為造型是我們一起走的路」。但她忘了,她做了選擇,我也做了選擇。她選擇了買房屋、生孩子,延緩計畫。我選擇了先放棄原來的領域,花了大半積蓄去留學,以及回國後馬上投入創業。不同的選擇當然有不同的結果,她的選擇讓她目前有個一歲的兒子,愜意的新娘秘書工作。而我放棄了我不願回首的婚姻,全力投入創業和彩妝創作、比賽,經歷好幾個月因為緊張過度而掉髮的日子,以及連續兩個月去醫院打黃體素讓身體週期正常的痛苦。這是有因有果,並不是我棄她不顧,或者忘了她也是我的朋友、更是一開始跟我一起分享彩妝世界美好的人。

也許我過往一年跑得太快。但我是放棄了一切、拼命的去衝,我一無所有,我希望趕快看到效果。去年的她上半年還是個上班族,仍然在財務領域裡打轉,下半年後生了baby,開始當了一陣子全職媽媽。知道她重新開始接新娘化妝的工作,也是今年春天的事情了。之前一直以為她全心照顧小孩,也許根本沒辦法去做動輒十幾個小時的新娘秘書工作。而我自己回來後,因為堅守價格的關係,實際接到的案子也不多了,沒有分出去,除了一次我去Vancouver比賽,臨時請一位化妝師代打。而那位客人非常挑剔、意見極多,無論介紹給誰都不會是好做的案子。

朋友也有賞味期限。有些人無法陪妳一輩子。這道理我好幾年前就懂,只是不希望常常有這種感覺。而今天我又有了這種討厭的感覺了。

Kate,我祝福妳轉行順利。無論妳決定繼續做彩妝師,還是回到會計圈,我都祝福妳。也願妳闔家安康,孩子無憂成長!

2010年8月2日

難道最後的堡壘也崩塌了

早上起床沒有多久,接到媽媽的電話。大意是這樣,覺得我回台灣已經一年了,新職業做得不理想,也沒有能見度,身上也快沒錢了,問我有沒有考慮回去做財務還是當auditor。聽完蠻難過的,他們是我最後的支持力量,如果現在連家人都不看好我了,我要怎麼挺下去?

剛剛才拿過一座獎,竟然被媽媽說,是不是眷戀舞台上的光芒,所以認不清現實。我是非常、非常的難過。彩妝師一向是後台的推手,躲在舞台後面,幫前面的人打點。若是那麼喜歡spot light,我應該當演員,而不會想化妝。

打給幾個朋友抱怨了一下。最後跟小妹提到這件事情的時候,她叫我絕對不要放棄。她說,要是心不甘、情不願的離開,又回到舊領域,她只會一輩子聽到我繼續抱怨,說自己有志未伸。既然我現在是一個人,為何不繼續堅持?才一年的時間,太短了,是看不出來的。這個小七歲的小妹說,大不了我先支應妳。看她每個月值10天以上的班,也就是10天以上睡在醫院,賺了錢也沒有時間花,卻可以說這句話,真的感覺到那個流著鼻涕的小女生長大了,已經大到當大姐的後盾,讓我需要時可以靠著她的肩膀。

穿著白袍子的小妹,雖然我暫時不需要妳的幫忙,但是我很感動妳的這份心。只希望妳永遠記住妳加袍當天的宣示,還有不要讓疲倦磨滅了妳當初選擇這一行的初衷。我們都在為了自己的夢想堅持,很高興妳與我做伴。

2010年7月22日

新的開始


四月的Vancouver比賽認識了Carolyn的朋友Stuart。從沒有想過會到加拿大,也不曾想過交外國男朋友,但是一切就在我的加拿大之行後發生了。

是為了比賽去的。提著滿滿兩箱工具,幾件簡單的換洗衣物,只待一個星期。想順便看看溫哥華,但又放心不下台北的生意,匆匆的來,比賽結束匆匆的返台。這一切像是命中注定,短短的停留卻在彼此的心裡留下了不可抹滅的印象。這個奇妙的感覺在我返台一個月後,把他帶來了台灣。我們一起造訪了對我而言也很陌生的東台灣和南台灣,過了美好的兩個星期。在他開始熟悉台灣的一切後,我也漸漸發現他的好。

就那麼湊巧,另一場國際賽事讓我有機會再度造訪北美洲。停留熟悉的洛杉磯,而溫哥華就在兩個小時半航程的距離外,沒有理由不再去找他。我們在洛磯山脈共賞冰河以及壯闊的山水,為了路邊偶而出現的大角羊、麋鹿、小熊而開心。陪他去上班,從他工作的地方搭著渡輪到處遊玩,卻在他下班時發現我中暑。在家一起煮飯,一起逛IKEA和中國超市。發現他喜歡空心菜和西瓜……

我要回家的當晚,在機場擁抱,他一直叮嚀我路上小心,還說想出辦法讓我在Vancouver定居。回家了,心裡始終放不下他。天天視訊、MSN,但是仍舊敵不過狂潮般湧來的思念。我看他在鏡頭上紅了眼睛,心裡好難過。他說中了我的毒,這輩子都不能解了。

回台灣一年了,化妝在這裡是個不被尊重的行業。而他的出現讓我鄭重考慮要重返北美這件事。這幾年人生充滿了無可預期的改變,我好奇著、期待著這一次上天又將給我帶來什麼樣的驚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