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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nona office外觀 |
昨天一個人飛到廣州出差。多虧華航沒誤點,我下了機場巴士提著29吋行李箱直衝地鐵站,還趕上了要拜訪的廠家下班時間。他們通常是晚上七點打烊,平常跟我熟的業務,明天就要返鄉過年了,今天是年前最後一天在廣州,我本來以為會遇不上,但下了巴士後,覺得時間應該還夠,決定不先去飯店,先去拜訪。約六點鐘,終於碰到了面,也把幾瓶美國牌子的乳液給了在場幾位業務小姐,當作是新年禮物。這些小禮物不算什麼,但對於跟她們建立好關係是很重要的。那些白人幾乎不拜訪中國生產地,只跟業務e-mail往來,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感覺,跟我這樣每年來拜訪,還是不一樣。而且我除了親自拜訪,平時也用微信、QQ跟她們聯絡,即時、方便,她們也高興,談折扣的空間也有了。
兩天前回到台北,48小時不到便又飛廣州,行程很趕,喘不過氣。我要去的地方是上午十點營業到晚上七點,因此早上不用趕,可以晚點起床。早上該去的廠家都去了一趟,也在展示間看完新貨,決定中午用餐後回房休息。
躺在床上玩著手機,突然看到一則來自Linkedin的訊息。是以前美國公司的部門同事。前陣子才加了Linkedin,這個東西自動抓了我e-mail聯絡人名單,送出了邀請信吧?一大堆十年八年不見的,竟然都出現了。R只是其中一個。我不知道這個自動送件功能,聯絡到一個六年沒聯繫的人。他簡短的寫著,很訝異看到我從台灣搬到溫哥華,從auditor變成stylist,他說記得我喜歡跳舞,也許因此把我帶入了娛樂流行產業。訊息最後,還寫著,和妳一起在Winona工作的時光很快樂。
R是個高高瘦瘦的美國人,當了幾十年的auditor。他比我早一些離開公司,到了另一家也在德州的公司當controller。一起在Winona的那幾天,變成我們最後一次一起出差。之後去蘇州、曼谷,我們都沒有排在一起,通常是我一個人,或者跟我的老闆。當時我們兩個的名字都是R開頭,老闆特別交代,簽底稿時,不要只簽名字縮寫,要簽姓氏,以免他搞不清楚是誰負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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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次出差一起開了兩週的車 |
在Winona那會兒,我們住在同一旅館的同一層樓,一起吃早餐、上班、吃午餐、下班、吃晚餐,大概除了睡覺時間都在一起。他最訝異的就是我的準時。他說很少見到亞洲人,特別華人這麼準時的。
每天一起吃飯時就是聊天,東南西北的扯。剛開始兩天覺得很尷尬,每天都跟同一個人吃飯。後來就習慣了。整個Winona辦公室,就我們兩個人中午一起出去吃。當地的員工幾乎都自備午餐的。
後來幾次排出差,我都沒跟他遇到一起,但是經常e-mail討論工作。直到一天收到他說要離職的信,我很驚訝。他說,跟我一起工作很快樂,很遺憾以後沒有機會一起出差了。當時我還是常跑新加坡和曼谷,他說離職後會去新加坡找親戚一個月,如果我剛好去新加坡,請讓他知道。我那個月剛好沒排新加坡,去了蘇州,於是沒有遇到。
六年就匆匆過去了。印象中他就已經是中年模樣。西方人老的快,不知道他現在看起來是否像爺爺了?R在工作上很仔細,天生的auditor,我只不過是個選錯專業,誤打誤撞做了這一行的人。他說沒料到我這幾年轉變如此大,我卻想說,這才是真正的我。
當年剛滿30的我,天不怕地不怕的一個人跑到Minnesota赴任。轉機還遇到暴風雨,被迫在芝加哥耽誤了四個小時。想起R和老闆說,如何在機場迅速辨認出我,竟是:她是一個高高的亞洲女人。原來這就是我給大家的第一印象嗎?我是部門唯一的女人,最初面試在曼谷跟當時CFO和部門老闆碰過面後,他們邀我一起晚餐,R也出席了。原來他對我的印象竟然是高大?可能是跟泰國女人比吧?畢竟當時在曼谷。
比起我老闆,跟R出差確實有意思多了。總是有吃有喝有玩。對於老闆,我總還是有些顧忌,在蘇州時頂多帶他去吃晚餐、買假包包。
這輩子可能不會再有這樣飛來飛去,白天辛苦工作、晚上用力玩耍的生活了。R可能快退休了吧?我們應該沒有機會再一起工作,但也許有機會碰個面,一起吃頓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