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工作後,總覺得時間過的飛快。驚覺時序已入七月,想起研究所畢業、開始工作,竟然是十年前的事情。現在和人提起事務所那一段往事,總有白首宮女話當年的感慨。
出社會十年,只有前六年是乖乖做著和所學相關的事。後來因為志趣、感情等種種因素,開始浪跡天涯,過著飄浮不定的生活。已經這個年紀了,身邊的人大多成家立業,而我還是孑然一身。家庭與事業都無所成。講起來慚愧,我原有這機會的。上週六在朋友家的聚會,一個好幾年不見的朋友,說:「好久不見!我都生兩個了。」我注意到了她眼角的魚尾紋、聞到了她衣襟上的牛奶味,看著她那老了許多的另一半,與兩個對我完全陌生的孩子。試著回憶上一次看見她時是什麼場合、什麼時間,卻怎麼也想不起。我們都變老了吧!
她們已經開始談論孩子的學區,而我還在考慮該做哪一行?她們開車時習於嬰兒的哭聲、幼童的嬉鬧,但我的車上只播放Lady Gaga和Nelly Fertado專輯。我們人生的前三十年是大致相同的,在三十那一年,我開始走上與她們不同的路。開始有不同的朋友、認識更多的人,也離過往的生活圈子越來越遠。可不是?從竹科跑到太平洋對面的溫哥華去了呢!這還不遠嗎?
看著桌曆翻到七月這一頁,意識到2012已經過完一半,我還是沒安定下來。總覺得我從makeup school出來後,就一直過著動盪的生活。從滿懷熱忱的回國、創業,到放下台灣的一切,遠赴加拿大,只為驗證一段感情。不要說放棄了穩定的舊行業,我心疼的是再也收不回的時間。四年多以來,我已經深刻的體會,金錢無法給我帶來快樂。在我事業上跨了一個更高的門檻之時,卻同時體會和伴侶之間的關係可以那樣脆弱。
好在人會成長。這一切發生的事情,都是人生歷練。有些是別無選擇,有些則是自己造成的。我無法企求安定,但我努力的接近它。人生有太多取捨,一念之間的決定可以影響一輩子。妳可以反省,但妳無從後悔。沒有時間追悔過去了,我們每一天都在打仗,為了不同的目的、為了生存,各自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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