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10月30日

萬聖節之群魔亂舞

星期六,嘿嘿,也是萬聖節喔!由於天氣實在太冷,我整個賴床賴到不行,大個兒把我挖出被窩的唯一方法就是把整條被子給掀了。頓時冷颼颼,不起床都不行。他今天答應我去買99%酒精和特效化妝用的卸妝油。我們打了多通電話,才在一個很難找的地方找到我需要的材料,而且人家星期六還上班到下午唷!

果然在溫哥華買特效化妝用品不容易。從住的地方開車要20分鐘到半小時左右,而那個店看起來像倉庫,也沒有明顯招牌,實在很容易錯過。想起在好萊塢的時候,學校附近不是攝影棚就是化妝材料行,當時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店員全都是萬聖節打扮。櫃檯介紹產品的女生看起來像剛從凶殺案現場回來。一面笑嘻嘻的介紹產品,一面嚇客人。我心想,老娘就是缺材料才這時候來,不然保證走進門也把你們嚇得尿褲子。

大個兒知道今天要被我胡整,一早就有心理準備外加實質準備。把鬍子刮得乾乾淨淨不說,還乖乖的去上了保濕乳液。午餐過後就一副待宰的模樣坐在客廳。我拿出一堆乳膠假皮,在他臉上頭上試。終於挑出適合他耳型的一副外星人耳朵和一個大鼻子、一個受傷的下巴。這些玩意組合起來也不知道會變成啥模樣,就姑且當作我的特效妝練習吧!

就這樣東貼西貼,時間也很快過去。我把自己的吸血鬼妝畫好,又往自己脖子上抹了一刀(當然是假的),很迅速的收拾東西跟著大個兒去Lin的咖啡店了。

Lin大姐是大個兒的好朋友,也是促成我和大個兒認識的卡小姐的朋友。到此地每一趟都會去她的咖啡店晃。今晚的party就在這裡舉辦,大個兒準備了他的拿手菜糖醋肉丸子。據說有人的拿手菜是「肯德基」?有意思!

小孩多就是免不了吵鬧。大人也不惶多讓,講話大聲的很。我們到十點多就趕場去萬聖節salsa night報到了。嘿嘿,我的服裝可以讓當天舞池裡很多人朝著大個兒瞄呢!我只好提醒他,人家是在看我的旗袍,不是看你啦!

平常不化妝的人,突然畫了個大家很難認出的妝之後,似乎變得比較不要臉。大個兒今天到處嚇人,活像個老頑童。而我在舞廳的洗手間裡,被一個年輕妹妹指著脖子說「so gross」。我很開心的回她,謝謝妳的讚美!還好今天是萬聖節,否則我和大個兒走在街上,肯定被警察抓去問話。

2010年10月29日

溫哥華打工度假社團聚會

因為加拿大對台灣開放working holiday visa,所以我參加了一個網路社群。今天是第一批已抵達溫哥華的社團成員聚會,而我人剛好在此地,就跑去插花了。當然,也帶著大個兒啦!


我們是最奇怪的出席者,我沒抽中那個visa,大個兒也不是台灣人、也沒有那個visa(就已經是加拿大公民了,幹嘛需要那玩意啊?),兩個人硬要來湊熱鬧不說,我還吃素呢!這個聚會的地點離大個兒家很近,中文店名叫「萬巒豬腳」。猜都不用猜,就是台灣人開的餐館。

我們兩個不算早到,已經有好些社員在那裡了。發起活動的Steven是移民來此已經六年的華僑,聽到滿屋子熟悉的台灣口音,好開心!原來擔心大個兒被冷落,但馬上有三個人很熱絡的問他生活、求職上的問題,這傢伙也熱心回答,話比我還多。感謝熱情的台灣鄉民,不計較這來鬧場的白人,還讓他覺得自己派上用場。

雖然我沒辦法分享他點的三杯小卷,但光從氣味、外觀看來,這裡的菜做的挺像樣,至少不是西化台菜。Panda express那種地方根本就不能比。

我們離開之後,大個兒才想起忘了外帶兩杯他在台灣最愛的飲料-橘子工坊的百香QQ綠茶,或者CoCo的百香雙響泡,其實就是一樣的東西啦!百香綠茶加椰果和珍珠而已。這個很『台』的老外,只不過在台灣喝了兩星期的CoCo現在嘴巴刁得很,自己會比較優劣了。還會跟我說溫哥華哪家的珍珠煮得還可以,哪些完全無法下嚥。每次講完之後,一定加上一句,「當然,我知道不能用台灣的標準來看。」嗯,大個兒還算懂事唷!

2010年10月27日

Housewife實習

完全家居的一天,藉著昏睡和打掃Stuart的公寓趕走討厭的時差。今天是女傭日,從跑上跑下的洗衣、烘衣,整理客廳和廚房、拖地板,一直到Stuart回家開始煮飯。在這裡我最不喜歡洗衣服。和美國一樣,沒有人晾衣服,全都要用烘乾的。不過溫哥華天候多雨,烘乾還算情有可原。Stuart的公寓位於三樓,我得扛著笨重的洗衣籃到樓下的洗衣間去。而且洗衣機、烘衣機都要投幣,一次洗不完還要分好幾趟。運髒衣服下樓、搬乾淨衣服上樓,就這麼來回的跑。今天的我是認真的瑪利亞。

晚餐後他提議出門去買我的手機SIM卡。由於安排了些拍照的活動,如果沒有手機能對外聯繫,是很麻煩的。到Mall裡面l,左看看、右看看的,買了個每月40元可以無限時間在B.C.省內接、打電話的方案。這個對我來說足夠了。而且只有講的那個月要付費,不使用的月份就不用付費。一旦停用,但在半年內又繳費恢復使用,門號都可以保留。聽起來是挺適合我的。 嘿嘿,我現在有台灣門號、美國門號,和加拿大門號囉!被Stuart說是國際間諜。

從抵達之後就因為天氣太冷,很少出門,都窩在被子裡。今天中午有短暫的陽光,但大多數時候都是陰冷。這裡的人習慣在天氣好時外出玩耍,因此完全沒人跟我搶洗衣間。大家都忙著享受難得的短暫陽光。

Carolyn約我明天去逛街,還約了早上11點呢!這位小姑娘今天跑到Seattle去玩耍了,趁著返台前夕,她能玩就盡量玩吧!

2010年10月26日

Yaletown的會議









早在來加拿大之前,我就已經安排好了一次時尚服裝拍攝。應當地服裝師的邀請,我得負責打理四套彩妝造型。前一天才抵達,尚在時差中,整個人疲憊,但卻睡不著。Stuart上班後我就起床了,10點多趕赴製作會議。陰雨天,窗外一片秋天黃葉景象,整個人都懶懶的了。

約在Yaletown的starbucks,我是最早到的人。拿出手提電腦,搜尋著圖片,想像屆時要做的造型。藉著一杯溫熱的Coffee latte,我慢慢從時差中緩和過來。一個東方臉孔閃進了門,圓圓的臉蛋、淺淺的笑著朝我走來,我心想,這應該就是Vivien吧?那個有著奇怪拼音的last name的華裔服裝師。她點了杯咖啡,跟我找了張較大的桌子坐下。我們等著攝影師Michael,同樣也是華裔。他到了之後,全場呈現一種詭異的氣氛,三個中國人,圍在一起用英語討論事情。入境隨俗,雖然我知道Vivien應該會中文-她無意間冒出來的幾個字眼中,聽得出來她中文是不錯的。但誰知道攝影師的中文程度呢?

離開之後到地鐵站旁Carolyn朋友開的咖啡店閑聊。Carolyn不久後也來了,她帶我去附近的商場逛逛。這個商場就是我第一次來加拿大時,跟攝影師Alan去逛過的地方,我從早上都沒吃東西,在那裡找了一碗素面吃。好像醬油泡水的湯,加上一些炒得半生不熟的青菜,這樣要價加幣5.81元。這種價錢我寧願在台灣吃一碗35元台幣的陽春麵。之後買了點菜回家煮飯去。由於混的有點久,我回到家時Stuart已經在家裏了,覺得真不好意思,讓他等我。

很可惜這趟來此地我還在吃素,很多東西都不能吃。希望下次來的時候有更多時間能讓他展現廚藝。這個大肚男的拿手菜,可都是葷菜呢!

2010年10月25日

三訪加拿大

今年的第三次加拿大之行在一個晴空萬里的週一出發。笨重的行李、睜不開的眼睛、腫脹的雙腿,上個週六的整日工作導致出發前一晚還熬夜打包,疲累不堪之外,果真就忘了東西了。人到了加拿大才想到有些小東西忘了帶。

到中正機場的時候,菲律賓航空很殘忍的連手提行李都要秤重,所以我不得不在機場把一些東西寄送回家,其中包括重達三公斤的化妝用空氣壓縮機。而六個小時的轉機等待,更是讓人無比抓狂。設備簡陋的菲律賓機場,轉機時把所有等候轉機的人都關在一個小房間,看起來像是監獄一樣,還把你的護照收走。我差點以為自己會被賣在菲律賓。好在老娘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緊盯著『保管』我護照和下一程登機證的老兄,覺得問題不大之後,才好好的閉眼休息。

從馬尼拉到溫哥華還要飛12個小時,算是蠻痛苦的長程飛行。皮膚、眼睛都感到乾燥無比,但為了不想一直跑廁所,沒什麼想喝水的欲望。為了不要過早老化,我還是在飛機上不顧眾人側目的敷面膜。

比預定時間早了40分鐘抵達加拿大。但是卻在過海關的時候被盤問了差不多10分鐘。因為這是今年的第三次入境,那位海關先生從我第一次為何來這裡開始問,一直懷疑我有在此跳機、打黑工的嫌疑。而且還問我是不是在這邊有男朋友。這種問題就算有也不能承認,否則一定是原機遣返吧?因為留在此地不走的機會太高了。但這問題其實很怪異,若是沒有男朋友,我壓根兒不會想來這個無聊的地方。冬天爆冷,八點才天亮,下午六點又全黑了。

見到Stuart的時候並沒有開心到跳起來的感覺,因為「好心」的海關先生已經把我抵達的喜悅完全摧毀了。我當下就告訴他,明年我有可能不過來了,因為你們國家開始懷疑我想在這裡跳機,而我覺得我受到侮辱了。

我是個國家意識、民族自尊非常強的人。在海關問我是不是在這裡可以打工時,我深深感到他在挖陷阱給我跳,若是對移民法律不了解,以為打工無所謂就慘了。我直接回答「我沒有work permit,我不能在此打工。而這次是我的假期,我也不想在這裡工作。」接著又被問到有沒有帶著化妝箱-之前已經問過我的職業,我只回答身為專業的化妝師,我為何旅行不會帶著私人的化妝用品?更何況快要萬聖節了,我這次來主要也是要參加萬聖節的party。一再的受到侮辱的感覺,讓我整個氣血衝頂,最後落出一句「我可是國際大賽award-winning的化妝師,要人家付我至少商務艙的機票我才願意工作,你剛剛講的都是不可能成立的狀況。」趾高氣昂的說完,就被放行了。

有時候覺得白人也是蠻欠人罵的。妳對他態度恭敬,他就以為妳企圖跳機。當我表現出無比的不屑的時候,就悻悻然的放行了。這種狀況不是只有美國有,竟然連印象不壞的加拿大也發生了。被盤問的過程中,不斷的丟出問題,包括我帶了幾箱行李、多少現金等等。彷彿在臆測我是不是整個搬家過來了。身為一個愛美女性,停留一個月時間需要兩箱衣物、鞋子並不奇怪,況且還有化妝品呢!另外,你們經濟也不好,難道不希望外國人多血拼一點嗎?帶兩個箱子就是算血拼用,這理由好不好?現在還有多少人身上帶著現金?信用卡沒聽過嗎?我發現這些問題讓我惱怒的程度不下於在洛杉磯機場被一個黑人女性海關整的感覺。

總之,終於順利抵達、入境了。但是要我在做好心理準備來下一次,可能需要一段時間。除非我一月份順利抽到工作簽證,否則就叫Stuart自己來看我吧!你國家懷疑我、不喜歡我,怎沒問問看我是不是喜歡加拿大啊?X的,要是沒有男朋友在這,我想過來的機率根本就是零。諸位有大頭症的白人移民官,你們實在想太多了。

2010年10月16日

留在台灣,他將不是今天的吳季剛(Jason Wu)

吳季剛談成功 歸功台灣特質

(中央社記者李佳霏台北16日電)總統馬英九在最新一期治國週記邀請華裔服裝設計師吳季剛對談,吳季剛分享他的成功之道,「因為我們很有效率、很努力工作,我想這就是道地台灣的特質」。

總統府網站今天刊出最新一期的治國週記,馬總統與吳季剛對談「為夢想負責,讓創意發生」主題,還以3套吳季剛明年春季設計作品為背景,增添時尚氣氛。

總統指亞洲國家愈來愈重視時尚產業,包括泰國曼谷有「時尚都市」,韓國有「米蘭計畫」,台灣的年輕人看到吳季剛的成就既羨慕又感動,但更關鍵的是,吳季剛是生長在一個可以自由發揮的家庭,所以台灣不只要培養更多的吳季剛,還需要更多吳季剛的媽媽。

吳季剛表示,他必須把所有成就歸功於家人,因為父母知道他是誰,比他更早知道他這輩子注定要做什麼,才會讓他有勇氣做他想要做的事情。

吳季剛說,「我希望我可以成為台灣好的一個例證,讓大家瞭解設計也可以成為很有前途的事業。」

吳季剛也表示,他成功的原因是因為他亞洲式的工作態度。台灣人是他見過最認真工作的人,即使是開一間小雜貨店的人,他們也相當認真,24小時隨時都有人在工作。

他說,這也是他經營公司的方式、工作的模式,也是為何可在很短的時間內成功的一大因素,「因為我們很有效率、很努力工作,我想這就是道地台灣的特質」。

對於要如何成為設計師?吳季剛也給了答案,他的建議是「不要受限」。「我想我能成為設計師的原因,是我能去探索成為設計師是怎麼一回事,還有我旅行的經驗、接受的教育,以及所有獲得的鼓勵才成就了今天的我」。

他說,時裝業非常難進入,「大家總是告訴你不會成功,但你必須相信自己,從我小的時候我就學到的一件事,努力必定會有收穫」,這就是他所遵循的模式。

總統說,與吳季剛交換意見得到的印象是,台灣的文化創意要迎頭趕上,除了跟世界接軌以外,台灣自己更要往下扎根,多了解自己的特色與優勢,才能展現出跟其他人不同的風格。

吳季剛為美國總統夫人蜜雪兒設計禮服而一炮而紅,馬總統夫人周美青今年出席國慶大會,也穿著他設計的時尚新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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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這則新聞,我只想大聲的說,台灣政府或者你稱之為中華民國政府,對於時尚產業向來只有在人家已經紅遍全球的時候,才來錦上添花,對於苦哈哈的自創品牌小設計師,或者說像我這種剛回國的彩妝師,台灣的時尚業環境一點都不好,完全無法培養出世界級的人才。

為何我遠渡重洋到好萊塢學習?因為台灣的彩妝教育實在可怕,數十年不改的乙、丙級美容師考試,創造出成千上萬只能畫驚嚇指數破表的40年代老掉牙妝容的台灣美容師。就連想當個新娘秘書,都無法只考過那兩項被奉為圭臬的考試之後,就能夠獨立作業,因為拿那種標準去化妝,只會讓客人奪門而出。

吳季剛從小喜歡娃娃,小時候就幫芭比設計衣服。這是因為他今天成名了,大家才說他這麼小就有天份。捫心自問,有多少人能接受自己的兒子喜歡玩娃娃勝過小汽車?有多母親願意帶著一個小男生去逛婚紗店?這些即使在現在都會被大家視為「很娘」的行徑,在20年之前,若非有吳媽媽勇敢帶著他到加拿大當小留學生,無視於台灣的社會價值觀,他在台灣可能只是後段班的一員,人生就此平庸下去。

台灣政府不要因為出了個揚名海外的台裔時尚界新星,就開始自我陶醉的說什麼台灣精神。你給了我們環境嗎?這些人在海外創業的時候,誰知道他們的辛苦?政府給了他們什麼幫助嗎?總統會說希望他多回台灣,多發揚台灣精神。請問總統府編了預算給他回來,還是付了廣告費?回到台灣市場在哪裡,有沒有幫忙行銷?

政府早應檢討一下,台灣現在的時尚圈,能產生這些人嗎?從教育到就業環境,到整個社會對於時尚業工作者的觀念,我們有沒有造出一個Jason Wu的條件?古又文去了倫敦、紐約得大獎才開始被人認識。Jason Wu也是一樣。而Jason早就是加拿大籍了,也許連台灣護照都很久不用了。而我們的政府只會在這種時候,把人家當做台灣人。說不定幾年後,古又文已經是美國籍。

台灣,如果這個我深愛的島嶼,沒辦法讓我的新職業在此燦爛,說不定有一天,當有人請我為周美青化妝的時候,我早已是加拿大或者美國籍。我希望有這麼一天,我祖國的達官貴人訪問我,我說台灣當初沒給我環境,卻在我早已不是台灣籍的時候才認識我。

如果這個社會、這個政府,沒有為時尚業用心,那麼我們就只能一直看到所謂的「台裔」服裝設計師、彩妝師、髮型師等等,在紐約、米蘭、巴黎甚至北京、上海的時尚舞台發光發熱。可憐的台灣人,只能自我陶醉的說「看哪,這些都是台灣人耶!」這將是時尚工作者的悲哀,也是台灣的悲哀。